大喇叭听音乐 | 我听弗雷的《安魂曲》

似乎中国人不大热心于安魂曲Requiem。不仅是因为美声唱法需要习惯，安魂曲是为悼念亡灵的。这在中国文化上是不是有点儿那个……

我是从莫扎特的安魂曲开始听的，是不小心，但是很好听。那是典雅、庄重。然后听威尔第的安魂曲，那是强烈的戏剧性冲突和震撼。又听弗雷的安魂曲，很是祥和、优美。近来开始听柏辽兹的安魂曲，气势极为宏大。一个超大型交响乐队，要求至少有100件弦乐器，12个法国号和20个铜管乐器，另外再有4个管乐组和几百人的合唱队。那气势直接让你惊掉了下巴，实际上是能把你能撕得粉碎。

最近再次看了这张蓝光碟，是2012年的弗雷作品音乐会，录音录像效果皆佳（上图）。由当年新认命的音乐总监Paavo Jarvi指挥巴黎乐团及其合唱团现场演出。Jarvi的处理更多地偏向于音乐的流畅和优美，但感觉在冲突和戏剧性上少一些。女高音是Chen Reiss，看名字以为是中国人。男中音是大明星Matthias Goerne，特别精彩。但大概也是源于指挥的要求，他的演唱更多地突出了旋律的流畅，而少了些深刻。

David Willcocks指挥剑桥国王学院的唱片（上图2）是英国市场上最常见的。这个1968年的录音是在剑桥的三一学院，效果极佳。音域宽广，低音丰满，尤其是临场感突出。你真的觉得你就是在录音现场。只是男中音的嗓音不够宽厚，在这部作品里他本来应该是画龙点睛的，可惜了。更令人惋惜的是，这部作品的处理中规中矩，尤其是节奏上太刻板了，而缺乏灵性。《企鹅唱片指南》评论说这个演绎符合英国大教堂的传统。但在他们十几个评论的排列位置几乎是最后，这说明了他们的意见。

我最推崇的是剑桥圣约翰学院合唱团录制的弗雷安魂曲，由Guest指挥圣马丁乐团（上图3）。我今天才发现，《企鹅唱片指南》三星评价说：“圣约翰版本有一种魔力，从第一拍开始，贯穿始终。那二位独唱具有高度的共鸣。1975年argo的制作令人印象深刻，绝不负于任何后续的数码录音。这个版本较小的演出规模可能更接近弗雷的初衷。”

说到弗雷的安魂曲，一定要提我的一位同事Kevin Donnell。Kevin，一米八几的个儿，很是端正，是标准的英国美男子。虽然英国是移民国家，什么种族人都有，但是待一段时间你就能分辨出哪些是真正英国人的样子（无非是早来几百年的白人）。实际上，英国人比任何其他欧洲国家人都标致。

英国劳氏船级社伦敦办公室里有个3、4人的小组，负责对外宣传出版，Kevin是他们的负责人。多少年来，他一直在皇家爱乐合唱团Royal Philharmonic Choir，是专业歌唱演员。他的嗓音说起话来听不出有什么特殊，但吐字十分清晰。尤其是把每一个爆破音，t，d，k等，读得特别清晰，实际上是有些刺耳。应该是他的职业要求所致。据他讲，伦敦的那些专业合唱团，只有BBC合唱团是全日制full-time job，其他合唱团都是有任务你才去参加排练、演出。他就随着皇家爱乐合唱团到世界各地演出。尽管不是每天坐班，他们合唱团还是很严格的。每年都有审核，要你去当众评委演唱。只有及格通过的人才能继续在团里工作。

Kevin的那个小组就在我们部门旁边。我们还时常一起在公司餐厅吃午餐，他时常说一说他们的演出活动，也就知道我喜欢音乐。有一天下班，Kevin说带我去听他们当晚的音乐会，是弗雷的安魂曲。同去的还有他们部门的一位女士，名字我也忘了，家住Brighton——伦敦南部1小时火车路。她在当地也是参加合唱团的。可惜没有多问一句，以为Brighton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来看到她们合唱团还录制有唱片呢。

那时我完全不知道弗雷的安魂曲。他们两都说：那是最为优雅的安魂曲，特别好听的。于是下了班，我们就一起向Livepool Street Station走去（我回家的火车刚好就在那里发车），他们的演出就在火车站旁边的Bishopsgate图书馆里。到了那里，看到一个小窗口在卖当晚的演出票。但是Kevin拉着我们两人竟然昂首阔步就走了进去，没有买票。当时就觉得有些特权还不错——这种情况在英国不多见。

当天的演唱是十分优雅，但印象不深。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关注弗雷的作品。尤其是近些年来集中探索法国音乐，看的、听的就多了。

下面是笔者收集的一些安魂曲。都是保藏！不算少了，只是大多还没有听过。这些安魂曲在古典音乐浩瀚的曲目之中自有他们的地位。对于我，这些都是莫大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