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真演绎指挥大师罗杰·诺灵顿 | 从古乐到浪漫主义的革命

原作者: 晓风

简介:诺灵顿在他的艺术生涯当中,除开备受好评的早期音乐和巴洛克时期作品之外,他在古典主义时期,乃至于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品上都有着墨,他不断开疆拓土,开始把本真演奏方式拓展至莫扎特、海顿和贝多芬,近年来包括勃拉姆斯、舒曼、柏辽兹甚至德沃夏克、马勒、布鲁克纳等作曲家也陆续进入他“本真化”的诠释名单。

罗杰·诺灵顿不仅有这丰厚的学术理念,并且富有创新精神,在欧洲兴起的“本真(古乐)运动”中成为具有变革性的主力人物。随着他的去世,他在音乐界的巨大影响力可能会逐渐消退,但他对于音乐创新和变革的文化遗产,将会持续下去。

诺灵顿在他的艺术生涯当中,除开备受好评的早期音乐和巴洛克时期作品之外,他在古典主义时期,乃至于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品上都有着墨,他不断开疆拓土,开始把本真演奏方式拓展至莫扎特、海顿和贝多芬,近年来包括勃拉姆斯、舒曼、柏辽兹甚至德沃夏克、马勒、布鲁克纳等作曲家也陆续进入他“本真化”的诠释名单。如果说本真运动要清算的是十九世纪末以来音乐演绎中的浪漫派,以指挥和管弦乐队为例,这指的是汉斯·冯·彪罗、尼基什、富特万格勒所代表的传统,那么诺灵顿不拘泥一格的音乐诠释,时常为古典音乐界带来革命性的影响。

和他同时代的加第纳一样,诺灵顿是舞台乐器配置的先行者,他们重新安排了管弦乐团里乐器的位置:比如第一和第二小提琴对面而坐,而不是第二小提琴在第一小提琴边上;圆号与小号也是相对而奏,吹奏者则会站立演奏而非坐着;低音提琴并未被放置在大提琴的后方,而是在乐团的最后面,提供扎实的低音支持;另外弦乐手也削减到作曲家所要求的数量。所有演奏都没有颤音,因为前文说过诺灵顿极其反对颤音。这种舞台配置和演绎方式让许多人感到不习惯甚至是愤怒,尤其是一些音乐评论家。不过到了现在,诺灵顿轻快的速度、注重历史表演的方法和他所称作的“纯音(也就是不带颤音的演奏方式)”的演奏法已经成为了本真音乐表演的常态,而传统的演奏方式在今天看来可能反而显得怪异和任性。在古乐运动的浪潮当中,其实大多数革命者是失败的,但诺灵顿显然是个例外。

美国ABC新闻评价:“听罗杰·诺灵顿的音乐会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演出中经常穿插着旁白和指挥家的小型讲座。他深受音乐家和观众的喜爱,为每一场演出带来了理解、活力和欢乐。”英国作曲家托马斯·休伊特-琼斯回忆道:“他与纽约交响乐团演出柏辽兹《幻想交响曲》时,把大提琴声部放在管弦乐队的中间——这是我从未忘记的一次改变音乐认知的体验。”圣·卢克管弦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员麦隆·卢特扎克说:“他像是一位非凡的剧作家,将处理作品的重点放在情感上。当然,他也有批评者,其中一些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对我来说,他让音乐体验发生了变革。”英国《卫报》评述他“是过去半个世纪最重要的英国指挥家……一个强调将古典音乐变得更好的人”。

罗杰·诺灵顿并非德国人,但是自1998年他担任斯图加特广播交响乐团首席指挥,他总是优先考虑德国作曲家作品,试图将历史上正确的表演实践,也就是他拿手的本真演绎理念与现代交响乐团可用的技术相结合,最终这种音乐演绎方式被评论家称作是“斯图加特之声”。尽管欧洲大多数评论家接受了他对巴洛克和古典曲目的个性化诠释,但对贝多芬、柏辽兹、瓦格纳或马勒的“诺灵顿方式”褒贬不一。而不管怎样对于广大乐迷和音乐工作者而言,罗杰·诺灵顿留下的音乐遗产,都是值得学习和参照的重要教科书。

对听惯了卡拉扬和伯恩斯坦的乐迷来说,本真版演绎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轻、快、薄。如果说浪漫派的演绎是浓油赤酱的满汉全席,本真演绎更像少油少盐的清淡素食。2016年上海恰空古乐团(Shanghai Camerata)在中国成立,成为华夏大地第一个使用本真古乐器的乐团。乐团不仅演奏原汁原味的巴洛克音乐,更要在风格严谨的基础上挥洒情感——这才是巴洛克音乐该有的原貌:真挚、随性,甚至狂野。乐团秉承“古乐复兴”的精神,使用古代乐器或者复制乐器,遵循传统的演奏法,致力于以最接近本源又不失灵活的方式呈现西方早期音乐的原貌。这支黄皮肤的古乐团,象征着诺灵顿为首的本真演绎大师们数十年耕耘于“古乐复兴”土地上,已经果实累累,桃李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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