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胆石混合不简单：访荷兰PrimaLuna设计师Jan de Groot 和老板Herman
原作者: 郭锦
产品代理：先声音响
有幸在音响展期间采访到PrimaLuna的老板Herman，以及PrimaLuna EVO 300 Hybrid的设计师Jan de Groot分享了 EVO 300 胆石混合功放的设计理念及技术亮点。PrimaLuna EVO 300 胆石混合功放是一款结合电子管音色与晶体管驱动力的高性能功放，以出色的电源设计、精准的增益控制、广泛的扬声器适配性，为用户提供更细腻、稳定且富有音乐感的聆听体验。
记者：hello, 很高兴认识你们。您觉得这个音响展（2024广州国际音响唱片展）怎么样？是第一次来吗？
Jan de Groot：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参观这个展览。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与欧洲的品牌相比，我在广州音响展上看到了很多新品牌，这让我印象深刻。
记者：我想问一下，胆石混合功放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你们的胆石混合功放与其他厂家的产品相比，有哪些不同？有哪些独特的设计？
Jan de Groot：PrimaLuna品牌有几款型号：100系列、200系列、300系列和400系列，其中400系列功率较小。300系列使用了MOSFET功放，在相同的体积的器材下得到更大的功率，从而推动更大的音箱。Primaluna EVO 300 Hybrid胆石混合功放的主要目标是提供更大的功率，并适配更多类型的扬声器。
与其他胆石混合相比，Floyd的设计有何特别之处？首先是电源。我们使用了超规格的电源和大容量电容器，为音质打下良好的基础。在输入级，我们使用了特殊的电源处理，另外还使用了美国制造的高品质引线，让电子管音色更加纯正。在功率级，我们使用六边形MOSFET，也是来自美国，可以处理很大的电流。这种组合不是纯电子管设计，但它是一种具有电子管音色特点的MOSFET功放。
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前置放大器部分加入了电子管增益电路，使电子管的增益比常规设计略低几个分贝。我们的电源部分增益相对较低，但整体增益仍然充足，这使得放大器的音色更加独特，呈现出电子管的温暖特性。通常情况下，胆石混合的电子管部分只是一个缓冲级，没有增益。而我们的设计则通过前置放大器提供几个分贝的增益，同时降低功率放大器的增益，使整体音色更偏向电子管风格。这是我们的胆石混合功放的特别之处，我们更喜欢这样出来的声音。
记者：请问你们在选用变压器有什么考量？
Jan de Groot：我们使用EI变压器。虽然EI变压器的带宽比环形变压器稍窄，但在这个电路设计中，它能够提供更好的电源供应稳定性。我们没有使用音频隔离牛，因为胆石功放的电子管部分和MOSFET部分是紧密结合的，并不适合将两者完全隔离开来。
记者：在面板上可以看到立着有不少输入管，你们会考虑麦克风效应吗？对于机箱的谐振有什么措施？如何克服谐振和失真？
Jan de Groot：在电子管放大部分，每个声道使用三支电子管。其中第一支用于输入级，是并联双三极管设计，有助于降低噪音并优化信号平衡。第二支管用于相移，最后一个是输出管。你会发现，我们所有的管子都是并联使用的，以获得最佳声音。普通的电路也许只用三支电子管就能完成整个前置放大器，有一支左右声道共用。但为了获得最佳品质，我们使用了六个管子。这是一个真正的单声道设计。每一声道有两个部分，12AU7或ECC82或ECC83，这是两个独立的部分，但我们将其作为一个部分放在一起。工作过程中管子会受到各种干扰，电子管在工作过程中可能会受到各种干扰，但由于是平衡结构，这些干扰会被自动抵消。因此也利于稳定性，更加稳定。即使这支管子已经使用了五年，只要对管的状态都正常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这个电路可以只用三个管子就能正常工作，但出于稳定性、音质、噪音的考虑，我们使用了六个管子。电源和功率放大方面，我们使用的都是有充足余量的元件，使用耐压更高的电容器，以及性能指标远超要求的MOSFET元件。这样提供很好的可靠性。我们设计的一切都基于最新的元件，不使用过时的零部件。这也是PrimaLuna以耐用性著称的原因。
记者：那么功率级是属于A类还是AB类放大？
Jan de Groot：是的，是AB类，偏置电流为100mA，因此饱和度很高。所以它不是A类，但对于小功率状态比如只有几瓦输出时来说，它是A类。因此这是一个高偏流的AB类电路。
记者：你怎么看无负反馈功放？
Jan de Groot：我们需要使用反馈电路来确保功率放大的稳定性。我们正在降低放大器的增益，因为前置放大器的增益，正如我所说的，通常放大器的增益为30dB，但我们把它设计得更小一些，比如24dB左右。
对于负反馈有两件事需要探讨。我们使用电阻负反馈，还配有特殊的电子电路。我们称之为直流伺服，并且直流伺服电路在输出端经过一个特殊滤波。我们都知道，可以通过直流负反馈来得到好的带宽，从而使直流偏移在电路中都被消除，因此，只有5Hz的信号才会被耦合。
当然，您可以有另外的负反馈设计，比如局部负反馈，还有级间的负反馈，从第一级开始，然后一直到输出级。但为了稳定性，我们还是采用了全局的负反馈。全局负反馈，也更有利于应付更多类型的扬声器，比如静电扬声器、静磁扬声器或普通扬声器。假如一台功放接到带有高阶滤波器的普通扬声器，就会很有挑战性。我们设计的功放足够稳定，几乎推动所有类型的扬声器都能有很好的表现。当然，我们也可以设计出无负反馈的功放，但结果就是，只在推动一小部分的扬声器才有好的表现。这就是我们使用全局负反馈的原因。
我知道在Hi-End领域，很多公司希望用小的反馈。听起来更加开放，但这样的放大电路很难控制，尤其是使用多样的扬声器。如果你使用的是静电扬声器，在MOSFET设计或晶体管设计中采用零反馈，这会非常困难。很容易出现振荡问题，稳定性将成为一个问题。有了负反馈，它就更易于控制了。
记者：我们都知道PrimaLuna以做胆机为主，EVO 300系列在PrimaLuna整个产品系列中会很另类吗？
Jan de Groot：我们有四个系列，分别是100、200、300、400，现在我们讨论的是300系列。因此基于300，而不是400，来聊聊我对参数的看法。对于300，我们的目标是制作一个8Ω、100W的放大器。如果可能的话，将其加倍至4Ω。但由于机箱温度的原因，不得不将温度稍微降低一些。因此，4Ω的功率为160W左右。
功率输出是设计的一部分。我们在功放中使用了晶体管放大级使其成为一种特殊的设计。放大器本身还是个电子管音色的取向的设计，因为PrimaLuna是电子管音色的跟随者。因此从全胆机到胆石混合的音色上的转变必须尽可能小。这就是我在晶体管部分的输入端使用结型场效应管，输出端使用MOSFET管的原因，整体来看工作状态就好像一个电子管。
在这台胆石混合功放中，我们也使用了额外的电源以获得更大的动态表现。我们也会使用2Ω扬声器或1Ω的负载对其峰值进行测试，并保证有良好的表现。保证了用户用于推动静电扬声器也能得到非常好的效果和稳定性，这就是我们的目标。采用晶体管线路设计来达到电子管的声音，其实是很困难的，因此也需要特别的调校。
记者：假设有些放大器制造商说，8Ω阻抗输出100W，8Ω阻抗输出200W。所以顾客看到后会说，“啊，这肯定是个好设计。”因为你实际上可以将功率加倍。但这是真的吗？
Jan de Groot：通常我们可以将功率加倍。这与散热器有关，与机箱的总尺寸有关。如果想要获得更大的功率，就必须把放大器做得更大。PrimaLuna EVO 300 Hybrid前面有一块电子管的部分。从电子管部分也有一小部分是用于散热，所以散热器的大小会限制了我们的功率大小。设计上可以轻松完成（4Ω功放加倍）。
记者：因此，你的意思是实际上将功率加倍很容易，只是受到尺寸的限制？
Jan de Groot：是的，并且我们希望有连续功率的标准，而不只是峰值功率的标准。可以的话，完全可以做到3倍的峰值功率，这不是问题。但在4Ω阻抗下，最大功率为150或200W时，散热器会变得非常热，一定要小心。由于偏置电流为100mA，电流对于MOSFET管发出声音也很重要。如果降低电流，则交叉失真将会增加。因此，偏流越大，失真就越低。并且不存在任何妥协，这是MOSFET的特性决定的。对于BJT晶体管，你可以用比MOSFET少一半的电流来偏置晶体管，而MOSFET的电路需注入更大的偏置电流，这就是为什么MOSFET则总是安装更大的散热器。
记者：厂家在选胆时会有什么考量？Herman，你是电子管专家，这问题由你来回答最好了，当你为产品选择电子管，你会考虑些什么问题？您选择电子管是基于音质还是基于价格？
Herman：我们希望让客户放大器的价格足够实惠，好而不贵。我们主要可以选择中国管和俄罗斯管。我们过去曾用过曙光，我们对此很满意。随后，曙光因火灾等原因停产。然后我们去找PSVANE（贵族之声），我们也对此也很满意。中国制造商得益于新冠疫情和俄罗斯局势，其他地方的管子价格几乎是中国产的两倍。
所以如果顾客想换管子，也挺好，也是一种爱好，最好是他自己选择。因为如果我一开始就使用非常昂贵或更昂贵的管子，每一个阶段的消费门槛都让消费者变得难以下手。我们在美国的经销商Kevin Deal，他也非常热衷于让人们选择他们喜欢的管子。发烧友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同，所以我们有些型号的胆机配备了自适应自动偏置板，这样客户就可以很容易地改管子，取出EL34，放入KT88，我们还有一个高低偏置开关，非常方便。
选择管子主要是为了方便最终消费者负担得起。如果你想让放大器从一开始就发出你追求的声音，你可以找一些旧的电子管。放大器的价格有时会是由电子管来决定的，如果他想拥有一个好的电子管放大器，市场上仍存有50年前的产品，老的管子听起来更有味道。
做产品的关键是要选择可用的、价格实惠的、可靠的，在这基础上，让顾客有机会提高品质或口味的空间。至于什么是更好的品质，众说纷云。工作生产时，管子需要经过预审，都是经过挑选的，不是从工厂一批一批地生产拿来就用。我们先测试管子，当我们拿到100个管子时，我们会对一批进行测试，通常这100个管子都是合格的能正常工作的，但最好的60个管子我们会保留下来。剩下的40件还可以归还，我们达成协议，它们不会再发这些货给我们。然后制造商提供下一批的100个合格的管子，我们再从中选出60个最好的。
Jan de Groot：至于是不是越贵的管子越好呢？我是一名技术员，所以我会先看到检测出来的参数。我们的放大器肯定是选规格最好的电子管，但有时也会发现规格参数较低的电子管声音某些方面更好。电子管在生产过程中，栅格的涂层、管子的制作都有可能有细微的不同，麦克风效应、噪音。特别是电子管的麦克风效应，有些管子一插到机器上，就会听到麦克风一般的声音。
Herman：有些人会更喜欢管子有点麦克风效应，音乐会更加通透，人性化一些，这个角度劣势就变成了优势了，哈哈。
Jan de Groot：对于麦克风效应，我们制作了一个特殊的测试装置用于测试，以便确定哪个电子管能发出最好的声音之类的。但也要知道哪个管子对麦克风效应敏感，哪个管子不那么敏感，这很难。
Herman：旧的电子管嘛，我有4,069个飞利浦电子管。我感觉，这些管子做的机子，有很大的麦克风效应，但声音好极了。我曾经把它们放在一台Audio Research SP6C中，我们更换了飞利浦的电子管，人只要在管子旁边说话，音箱就有声音出来。
记者：我还有一个问题，当您来调试你的功放时，您会用什么样的音乐来做参考，或者您的偏好是什么？您对爵士乐的偏好非常广泛，您特别喜欢摇滚、爵士乐还是古典音乐？
Herman：我听古典乐不多，我没有受过古典乐教育，更多时候会听一些灵魂乐、Chabrel和Phenille的旧专辑以及70年代的好录音。摇滚、灵魂、迪斯科、雷鬼等。例如，如果你有失真，你有第2、4、8、16次谐波，在晶体管中你有第3、5、7、9次。如果你设计了一个偶次谐波失真为5%的设计，并且你设计了一个晶体管设计，奇次谐波为半个百分点，那么你就能听到它。二次谐波不会让你感到烦躁，但奇次谐波会让你感到烦躁，典型的限制声音或削波失真。这就是你听到的，当你用MOSFET进行设计时，你会发现2次谐波比3次或5次谐波稍微多一点。
既然说到失真，补充说一下，在电源供电的设计上，我们应用了互补差分电路，所以电源部分完全处于平衡状态。差分部分消除了互调失真，所以互调失真很低，和电子管一样，而互补会降低奇次谐波。这设计对音质很有帮助，而且成本也比较高。另外，我们在输入端用的是一个很好的四联波段开关，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价格不便宜，工厂特别订制的。还有一些在放大器中非常昂贵的部件，这些投入对音质也有很大的影响。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是，在胆石混合EVO 300 Hybrid功率放大器之后，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Herman：其实在Evo 300之前，就已经在研究的一款MOSFET晶体管单声道放大器，它差不多和这张桌子（茶几）一样大，功率当然非常大。我把这款MOSFET的样机已经做好了，而就在这时，有些客户跑来说想要稍大一点功率的机器，所以这款胆石混合放大器介于之前的胆机和这台纯MOSFET晶体管单声道放大器之间，这完全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产品。稍后就会把那台单声道的晶体管放大器推出。
采访结束后，Herman特意发来消息，告诉我他们已经完成了 EVO 400 Hybrid 的工程机制作，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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