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影 |《沙丘》的改编之路,只有他拍出了恢弘和诗意
原作者: 赫道
简介:作为科幻小说史上的必读经典,弗兰克·赫伯特(Frank Herbert)创作的《沙丘》在1965年问世,一个宏大、史诗般的“沙丘宇宙”诞生。他以文字呈现了对人类的生存和进化问题的深入思考,探讨了诸如哲学、宗教、心理学 ...
作为科幻小说史上的必读经典,弗兰克·赫伯特(Frank Herbert)创作的《沙丘》在1965年问世,一个宏大、史诗般的“沙丘宇宙”诞生。他以文字呈现了对人类的生存和进化问题的深入思考,探讨了诸如哲学、宗教、心理学、政治学和生态学等方面的复杂问题。
最初,赫伯特本来只是要为一本杂志写一篇关于俄勒冈州弗罗伦萨市的俄勒冈沙丘的文章,但后来他逐渐在研究沙丘的过程中“走火入魔”,并收集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尽管这篇真正关于沙丘的文章从未完成,但却成了赫伯特创作《沙丘》的契机。
那段时间,整个家庭的生计都由赫伯特的妻子负担着,赫伯特则全身心投入创造他的“沙丘宇宙”。经过六年的艰苦研究和创作后,《沙丘》终于在1965年问世。该书一经面世便获得了不少好评与奖项,尽管这本书并没有立即成为畅销书,赫伯特却也凭此书获得了比当时大多同类型作家所能得到的版税收入多。
两次电影改编都不尽人意
1974年,完成了《圣山》的超现实主义导演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Alejandro Jodorowsky)打算拍摄这部恢宏的科幻史诗。为此,才华横溢的他招兵买马,筹组了超强阵容,包括《公民凯恩》的导演奥逊·威尔斯(Orson Welles)、摇滚乐队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凭借设计电影《异形》中的外星生物而赢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视觉效果奖的汉斯·鲁道夫·吉格尔(Hans Rudolf Giger),甚至还有大名鼎鼎的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í)。但这部片子的进展仅停留在纸上谈兵的地步,最终因为没有人投资而导致破产。然而,不得不提的则是,佐杜洛夫斯基的思想、分镜、造型还是影响了大量日后的科幻电影,尤其是著名的《异形》系列。
2013年,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Jodorowsky’s Dune)面世。影片讲述的就是佐杜洛夫斯基费尽心力制作的电影《沙丘》,最终未能付诸现实的真实故事以及相关人员的采访。在纪录片里,佐杜洛夫斯基表示自己曾经怀着敬意去看了大卫·林奇版本的《沙丘》,但也带着愤怒和不甘,毕竟拍摄《沙丘》是自己的梦想。结果看完电影以后,佐杜洛夫斯基窃喜,因为大卫·林奇的《沙丘》确实拍得不怎么样。
作为另一位传奇导演,擅长非线性叙事电影结构的大卫·林奇拒绝了《星球大战3:绝地归来》(Star Wars 3 – Return of the Jedi)的导演工作,在1984年交出了他拍摄的《沙丘》。尽管被大众给予厚望,而且制作经费高昂,但这部影片的票房惨淡,口碑亦不尽人意。就连大卫·林奇自己也认为这部《沙丘》是他职业生涯中唯一的失败品,制作这部电影是一场无法忍受的痛苦经历,直到今天他都拒绝详谈《沙丘》的制作过程。大卫·林奇声称他当时没有电影的最终剪辑权,电影原本长达四五个小时,片方最终硬是剪成了两个小时——一部符合观众选择的商业片最“恰当”的时长。
两个伟大导演对《沙丘》的改编均以失败告终,因此,当大家听说丹尼斯·维伦纽瓦(Denis Villeneuve)也要拍《沙丘》了,第一反应更多的是质疑。要知道,《沙丘》的原著小说本身就晦涩难懂,在科幻小说的基础上加入了许多宗教和哲学元素,故事背景庞大复杂,文体结构也非同一般小说,从电影改编角度上来说难以入手。导演维伦纽瓦自身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沙丘》是我迄今为止拍过的最雄心勃勃、也是最困难重重的电影。”
那么,维伦纽瓦的改编最终又是否征服了原著读者和大众呢?
维仑纽瓦镜头下诗意的《沙丘》
《沙丘》原著有六部曲,佐杜洛夫斯基和大卫·林奇都想用一部电影把这六部曲的内容一口气全给讲完。维伦纽瓦则把《沙丘》按照原著分拆成好几部拍,这样就有足够的电影时长,好好为观众梳理《沙丘》的故事。而且观众会因为把电影当成连续剧去追,会接二连三地回到电影院去看下一部,哪怕为了一个结局需要等待十年八年的。这样在拍摄的时间和资金的投入上就有了更大的空间。当然,影片本身需要经得住影迷在未来时间里的反复推敲和讨论。幸运的是,在这样的时代下,维伦纽瓦接住了叙事宏大的《沙丘》。
对于维仑纽瓦而言,《沙丘》是很特别的存在,年少时便迷上其中的诗意和对自然的解读。在《降临》《银翼杀手2049》两部科幻片的成功上映后,他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拍摄《沙丘》的机会。故事情节、道具场景……在维仑纽瓦的要求下,一切都要尽量贴近原著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遵循自然规律、万有引力定律等。首先,关于故事中非常重要的沙虫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它生长在最恶劣、最艰难的环境中,那里太阳炽热、沙子滚烫,你可以想象出其他一些生活在更恶劣环境中的东西来。从这种感觉出发,沙虫需要看起来像是经历几个世纪沙尘洗礼的生还者,有一种史前的特质。这些沙虫皮肤粗糙,会有一些鳞片,以沙漠中的微生物沙磷虾为食,所以需要有鲸鱼一样的骨架,这样才能过滤沙子,从中获取食物。”维仑纽瓦和美术指导帕特里斯耗费了超一年时间为沙虫做造型设计。从每一个小细节入手,让这样一个猛兽看起来更合理。为呈现不同星球的特色风貌,维伦纽瓦更是携团队奔赴全球多地实拍取景:挪威的绝美冰原、约旦的奇异岩层、阿布扎比的无垠沙漠……
在选角上,提莫西·查拉梅(Timothée Chalamet)是维仑纽瓦对男主的第一选择,而刚巧提莫西本身就很爱《沙丘》。另外张震也有在影片中饰演“岳医生”这个角色,维伦纽瓦表示是在王家卫的电影《春光乍泄》中留意到了张震的表演,而两人刚好在戛纳电影节担任评委并成为好朋友。当维仑纽瓦给“岳医生”选角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到张震,张震也欣然接受了。
《沙丘》的影与音
《沙丘》从一开始就是为IMAX大银幕而创作的,由IMAX特制拍摄梦境和沙漠相关的内容。由于技术原因,其余部分则是采用235摄像机拍摄,这样可以保持IMAX效果的生动,观众就可以不时地感受到不一样的冲击。在IMAX影院放映时,《沙丘》有超过一小时的重要场景会IMAX特殊画幅呈现,能上下延展铺满整块IMAX银幕,为观众增加26%的画面内容。维伦纽瓦表示:“如果你在家里的电视上观看《沙丘》,那我只能说很抱歉,那就像在浴缸里开快艇一样,非常荒唐。”
此外,在维伦纽瓦看来,构成一部好电影最重要的元素就是诗意。《沙丘》雄壮辽阔、恢弘大气的每一帧都可以轻易地截取作为一副摄影大作,在此诗意下所引发的包罗万象的哲学思考,在精神和灵感上的碰触会让人有着更为深刻的印记。当有人提到《沙丘》这部电影的名字,你的脑海里会自发地出现维仑纽瓦与团队精心拍摄的属于它诗意的美。
除了视觉上的盛宴,配乐同样别出心裁,由著名的电影配乐家汉斯·季默(Hans Zimmer)带来了与故事一样有着史诗级别的音乐。
低沉的弦乐、雄壮的鼓声、悠扬的风笛、代表着力量的打击乐……这些都是配以雄壮故事背景下所用上的音乐元素。一向善于将管弦乐或交响乐与电子音乐杂糅并进以及调和的汉斯·季莫,再一次用音乐讲述了一个与电影画面平行的故事。开头是带着神秘而不安基调的《Bene Gesserit》,结尾男女主角在沙丘上聊天时的配乐,如果仔细聆听,会发现里面的每一个组成元素,都能成为一段独奏,而不是像交响乐那样需要彼此配合。
今年三月份,电影《沙丘2》也在电影院与大家见面了。至今在各大电影平台上,就评分而言,已经超过了第一部。如果你没有过于追求情节的跌宕起伏,一贯带着文艺调性的导演维伦纽瓦会给你带来沉浸式的氛围。恢宏壮丽的场面奇观呈现着神秘且震撼的少年英雄成王之旅,文艺且诗意的镜头带来视觉的震撼,再加上汉斯·季默的高水准配乐的加持,双重感受耳目并存的史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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