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

原作者: 赵毅

简介:▲ 录音中大屏幕显示出的音乐曲目一目了然 听音发烧几十年,古稀之后忽然觉得时光所剩无多。虽然客观上时间对于每一天都是平均的,但我确实觉得70岁是一个分水岭,似乎迟暮从这一天真正开始了。 多年间各种器材买 ...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录音中大屏幕显示出的音乐曲目一目了然
听音发烧几十年,古稀之后忽然觉得时光所剩无多。虽然客观上时间对于每一天都是平均的,但我确实觉得70岁是一个分水岭,似乎迟暮从这一天真正开始了。
多年间各种器材买了百余件,各类唱片买了数千件,周边器件几大箱,数字音乐十几T,现在我终于时刻在告诫自己两个字:打住。
文稿发过几百篇,此篇后可能彻底收笔。
发烧是很个性化的事,其实每次买、每次玩都是为自己做的事,因为家人都不发烧,烧友登门也不多,之所以本文专门说是“为自己做了一件事”,是这件事的目的很单一但工作量却很大,这就是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从自己拥有的所有音乐软件中(也有少量是从网络音乐中),挑选出最爱听和比较爱听的歌曲乐曲集中在一起,且不满足于只存储在硬盘中,还用各种录音设备录制,待日后逐一聆听(能听数播还录音一是因为如果只存储在硬盘中,我的其它多种播放设备就都长期闲置甚至面临废弃了;二是用高品质的磁带设备听音乐,与用数播听音乐确实有不同的感受,磁带设备无论是数字的还是模拟的,都更加润泽柔和)。我这种做法不仅圈外人不明白不理解,就连绝大多数发烧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件事肯定是自我的也只能是自私的,因为难以与他人共享——一个人非常欣赏的歌曲和乐曲不会完全适用于其他任何人。
既然所有的歌曲乐曲都已经在自己拥有和掌控的空间内,想怎么听都由自己随心所欲,为什么还要刻意去挑选去集中?一个数字就能说明白:我大致算了算,我这些音乐拥有量,如果从头到尾听一遍,每天听大几个小时两年听不完(何况实际上每天能够听音的一、两个或两、三个小时,还包括为数不少的在线音乐;何况实际上因各种情况还有一些时间全天无暇听音),所说的多长时间听不完,所听内容当然不是完全不相同,其中有很多单曲肯定是重复的,只是它们有很多是演绎者不同或演绎形式不同,虽然也有一些是完全相同的,但却是存在于不同的专辑或载体中。这样的总体数量要想寻找某些曲目是很有难度的。
所谓挑选,其实每首曲子大多只听几秒钟就要确定要不要(因为基数过于庞大,时间和精力都不允许用较长的听音时间来精挑细选),大部分很好决定,小部分也会犹豫,取舍只在一念之间。取舍的标准自然是爱听,爱听的注重点首先是旋律即曲调,其次是音色(此时音响效果已经不是选择的主要依据了),但由于每首曲目只听三、五秒,所以难免会有选取了一般的而放走了相对好的这种情况。在这方面我有一个似乎自相矛盾的选择主导意识:每首曲子只要有一句很爱听就收录,只要有一句不爱听就不要,但如果某首曲目兼有这两种特征呢,那就看听音选择的三、五秒钟赶在全曲的什么位置或当时有什么样的特定心情吧。不过一般来说,我认为某一段某一句的旋律基本上显现的就是全曲的风格。
挑选曲目的来源和操作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由数字音乐中直接选取,再是把从数千张CD、CD-R中挑选出的曲目,利用光驱(实际使用的是TEAC DW-224E电脑外置光驱)和音乐翻录软件,将光盘中的音乐数据转换成可存储在硬盘中的数字音乐,转换成哪种音乐格式可任意选择(实际选择的是WAV。这种选择或许不是改变原格式而是相当于给曲目穿上了一件外衣,其原始格式在某种前提下还是能够显现出来)。
除上述两种来源外,还有一些给我留下印象极深刻的我非常爱听的歌曲乐曲,在自己的数字存储曲目库中找不到,那也一定想办法获得,一是从模拟音源中直接录音,二是从网络音乐中寻找,若找不到无损音源,有损压缩的(例如mp3)也要,若只找到带视频的音源,就想方设法再找到(或转换成)纯音频文件。
利用一年多的时间选择曲目,实际上也只能是尽量扩大可选范围,其实有不少乐曲并没有聆听到,例如在将CD进行听音翻录时,有数十张碟片光驱不读,就只得舍弃。
从选定曲目后到进行录音的过程中,还会涉及到很多技术性问题,首先是要把各种类型的音乐尽量穿插分散开(即不要让同类型扎堆,例如尽量隔开歌曲和乐曲,歌曲要把同一位演唱者隔开,也尽量把同种风格隔开;乐曲的类型和乐器种类就更多了,会大致分门别类出十几种,都尽量做分布比较均匀的混合);其次是要重新命名文件名,由于只有少数能够自动显示出具体内容名称,如音乐形式、曲目和演唱演奏者等,另外的绝大多数都只显示本曲在本专辑中的编号,且千篇一律的都是曲目1、曲目2……这样有成百上千个曲目1、曲目2……它们无法进入同一个文件夹进行总体编辑,那就要重新命名,而既要把同类型尽量隔开又要对大多数曲目重新命名,这个难度和工作量可想而知,光是按数字进行排序,如果是一个一个打字就需占用很长时间,最后求助于曾就读于计算机专业的儿子,才得以比较简捷的解决了。
从录音音质的角度考虑,在5种录音设备中只选择了3种:DAT、S-VHS、Hi8,另外2种即MD、盒式音乐磁带暂时未使用。
开始录音后几次出现障碍和挫折,先是使用先锋D-C88录音时机器忽然断电,我觉得这种突然不过电一般来说倒可能不是大问题,很有可能是保险丝熔断,但打开机器寻找保险丝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能先搁置。改用同牌D-HS5录音,但这机器的自身故障也让我费解:无论是数字同轴输入还是RCA模拟输入都没有信号显示,幸亏数字光纤输入还能用,但只能以44.1kHz进行录制(先锋的DAT本来都是可录48kHz和96kHz的),虽然这状态不很理想,但有胜于无,能录总比不能录强。录音中只要出现高码率音源机器就罢工,还需进行单独调整。在录Hi8时,两台机都在几次倒带后停摆(这就是我在先前文稿中说过的购买二手器材的风险),我不能眼看着花不便宜的价格已经买下的几十盘Hi8最好的磁带(Hi8ME)废弃,就到处找人修机器,但真是难找,一些曾经修理过VHS录像机的人,都对这种机器或望而却步或实际修理摆弄不好,最后我在网上发现了一位专门打理8mm录像机的师傅,联系后就把两台机发了过去,一段时间后机器终于修好了。此时也发现先锋D-C88的保险丝是在机外专用大电源内且保险丝并没有烧,只是电源线与机器之间接触不良导致,经过擦拭后一切正常了,于是重新上岗。
挑选待录的歌曲乐曲共8900多首,其中乐曲在三分之二以上。选择的标准之一是每首曲目时长尽量不超过6分钟,但结果是少数曲目有一小部分超过了8分钟,极少数超过了10分钟,原因自然是好听到不忍舍弃。凡在8分钟以上的多是小提琴曲或交响乐、室内乐。所有选出的曲目估计约有3%至5%是重复的,大多数是难以把控(数量大达不到准确记忆),极少数是放任其存在——由于把所有的乐曲听一遍需要600多个小时,特别喜爱的就让它出现在两处、三处吧。
从录音效果说,有两点难以操作的情况会对录音的完美度构成些许影响,一是每首曲目在转至下首前的空白部分不一,绝大多数在三、四秒左右是适宜的,但个别的时间过长多达五、六秒甚至七、八秒钟;二是电平不一致,多数近似,少数过高或过低。这两点情况不是不能调整,而是若对每一首曲目进行监听对不当的进行逐一调整,耗费的精力实在太大,只得就不去苛求了。
经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录音工作完成,三种磁带共录212盘,其中DAT 141盘,NTSC、PAL两种(视频)制式的S-VHS 46盘(由于NTSC制比PAL制走带速度快很多,所以音质更好),Hi8 25盘,3种磁带每盘时长除少数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外,绝大部分都超过3小时。之后,我又做了一个“小工程”:从8900多首曲目中再苛刻精选最爱听的曲目890多首(恰是总数的十分之一),又录成DAT 18盘。大功告成后终于可以开始听音了(艰苦劳动后的成果享受)。一个小插曲是,在录制Hi8时,总觉得我备下的Hi8ME磁带应该还有,结果在录音全部完成后,又偶然发现了未拆封的磁带十盘,只留作后用吧。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马兰士SA10作数字音源外置解码
在整个录音过程中,马兰士SA10 CD/SACD机作为“电脑外置解码器”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前我曾经对这台机器颇有成见,机器音质虽好但有个毛病,就是有些“挑盘”,对某些CD-R和个别的CD在播放中出现卡顿,我不知道是机器设计形成的特点还是只有我这一台是个例,这个状态在听音中出现很让人泄气(特别是在给他人演示时),它可是4万元级的高端器材,我的其它几台价位低的CD机甚至包括所有的蓝光机都没有这种情况。然而它在音频解码方面的出色表现,使我在录音中没有使用另两台双9018S解码器而选用了SA10,让我欣慰的是,此机的DAC对各种音频格式的处理无所不能,包括高码率DSD甚至包括DTS它都能顺畅处理(DTS解码通常只在AV设备中设置),即使多种格式的数字音乐混杂在一起,Foobar2000的播放和SA10的解码都丝毫没有停顿始终在连续播出,这让我对SA10先前的不满有了释怀,心理得到了平衡。
一段时间后,我会再录制一些MD和二类、四类盒式磁带。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DAT录音中的工作状态显示
无论是数字的DAT、MD还是模拟的S-VHS和Hi8,录音(后两者还有录像)时间都有SP、LP之分,为了保证音质,我从来都用快速SP。关于先锋DAT,因具有独家96kHz录音功能,我试验了48和96的区别,结论是96当然好或曰非常好,但48也足够好,意思是两者没有可明确感知的音质差距,由于96比48在录音时的走带速度快很多,所以为了节省大量磁带,我选择采用了48(也有少数前述“被迫”的44.1)。至于LP方式比SP虽然更节省磁带(多达2倍),但音质的区别在可感知范围内,所以我不会选择LP。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录满音乐的S-VHS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录满音乐的Hi8
我的上述做法虽然难以得到他人的充分理解,但我认为对自己来说这是发烧几十年以来做得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因为这些成果会成为我在以后很长时间当中听音的主要内容,会给我带来莫大的满足和愉悦。
近几年来特别是近一年多来,在我赏玩多种可自录音源的众多体会中突出的一点是:如果哪位烧友也和我一样,愿意在听音发烧中不断“折腾”,愿意赏玩更多的音源种类,愿意把自己钟爱的音乐集中编辑在一起听音享受,我的观点很明确:可供选择的最有价值和意义的录音、听音设备是DAT!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以DAT作音源录制盒式磁带
 过去我用VHS做录音机,曾觉得有很好的音质,而在与S-VHS比较后,后者明显胜出,就不愿意再摆弄VHS了(前不久我把百余盘VHS录像带都便宜出手了),而S-VHS虽音质很好,但与DAT相比,一是录像带价格要贵不少,二是录像带体积比DAT带大许多,三是音质虽很相近但排列起来DAT仍在第一位(S-VHS毕竟是为录像录音合一所设计)。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录满音乐的DAT磁带
Hi8是索尼8mm录像机发展到后期的产品,Hi8ME是8mm录像带中制作技术最先进也自然是音质(当然还有画质)最好的,体积也比VHS小许多,但未开封带的价格要几十元一盘。作为播放设备的Hi8录像机(自然是多年前生产的二手机)选择面很小,除发明商索尼外,其它品牌可能只有两、三个,这类产品当时没有进入中国内地市场,旧机若出故障修机难度较大,我之所以接触它也是出于好奇,买了几十盘Hi8ME磁带成本不低。
MD有自己的优势,主要是磁光盘体积小,可以无数次反复擦写,可以多速录音,但音质不及DAT,时长(SP速)也只和CD近似。
盒式磁带由于受物理设计局限,音质排在最后,我虽然买过几种档次的磁带,包括百多元的顶级四类带,但也只是为了感受一下,再好的盒式磁带和卡座,也无法达到DAT的音质。
DCC就更不用说,机器和带子都极少。
开盘机肯定最好,但价格贵和机、带体积都大是其突出特点(对只有小空间且经济条件不很充裕的发烧友来说就是缺点)。
与上述几种音源相比,DAT音质极好(虽然它也是数字音频设备,但在音质清晰通透且不乏力度的同时,比其它数字设备更温润柔美。DAT机极少有只播不录的“单放机”,绝大多数都是录音卡座,无论是以同轴、光纤数字输入还是RCA模拟输入录音,音质音效都好),成色较好的机器有一定存世量和选择面(当年专业顶级的“四大天王”二手机都可见有售),磁带体积极小(比盒式磁带和8mm带体积都小一圈)且价格便宜(很多DDS1准新带多是企事业单位只录过一次就存放起来的数据备份带,价格仅10元左右,从录音效果来说与新带无异。质量好的磁带无论是空白带还是已录内容的,在好的环境下保存,几十年没有问题)。当初是出于保护CD等音源的生产商利益而停止了DAT录音机的生产,现在收进成色好的机器拿来赏玩我以为性价比很高(本人的两台在用机除了播放DAT磁带,即使只作为独立解码器或独立耳放,音质也都完全不输现在市售大几千元的类似产品)。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录音带入柜供随时调用
追记:
1、为达多种组合听音,又从全部曲目中分离出8分钟以上的乐曲225首(在890多首最喜爱曲目中,8分钟以上较长曲目均未收入);另从890首最喜爱曲目中,分离出人声200首。
2、精选出在旋律、音色、音响效果三个方面都出色的曲目56首(乐曲、人声各半,以录满一盘3个小时的DAT带为时长限制,这些曲目对我来说都可说是百听不厌),作为示范、演示曲目,除自听外,也为来客欣赏用。
古稀之年,我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视听前线▲ 录制四种载体的音乐示范带(盘):DAT、MD、Hi8、盒式磁带
3、示范DAT带录制后,又录制了Hi8、MD、盒式二类带、盒式四类带,以感受几种载体的异同,总的说,音质音效都很好,新增两类载体的感受,一是录制MD必须设置偏低的电平(例如-1dB),若电平高了就会出现明显的失真;二是盒式磁带(或称卡带),二类带比一类带明显胜出是过去早就有过的体会,录制四类带则是第一次,真的比二类带更好,与旋转磁头录音相比(包括与CD相比),只是音场有所收缩,开扬、松弛、通透度略欠,但总体的耐听度表现相当好,单从这一点说非常值得拥有,但综合说来仍摆脱不掉固有的遗憾,就是使用四类带的成本过高,若此,就不如直接用数播作主流听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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