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听空间 与你一起走进现当代音乐(1) 新旧世界的交接点
与你一起走进现当代音乐(1) 新旧世界的交接点
现当代音乐,是指自1900年起至今,继承欧洲古典音乐而来的一个音乐风格,音乐门派繁多,风格多样。但是这个音乐风格对于听习惯“古典”音乐的听众来说,则显得不是那么亲近:不协和的和声、尖锐的旋律,以及难以理解的演奏方法等,都让大家抓耳挠腮——这些音乐到底是在说什么?
因此,在音乐界不断追求更加先锋和多元化的演绎时,观众却依然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这个被称为“古典”音乐和现当代音乐的分界线上止步不前。原因很简单,大家不认识、看不清,所以难免觉得疏离,甚至有些恐惧。
于是,视听前线杂志决定推出数期关于现代音乐的音乐专题,希望能够以简洁明晰的方式,为大家普及现当代音乐的点点滴滴。
 
语境:逐渐走向野蛮的世界
艺术不是让文艺青年们表达令人作呕的“岁月静好”的安慰剂,它是用来提醒世人时刻认识到人心险恶和世界野蛮残酷的现实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如果我们精心回顾过去十数个世纪的历史,不难发现,标榜着“美好”的音乐史、野蛮的战争史和充满勾心斗角的政治史总是相伴而行:在复音音乐兴起到巴洛克音乐的时代,正是愈演愈烈的宗教斗争和残杀的岁月;十九世纪那些充满理想的浪漫主义背后,欧洲政治和殖民地势力的重新洗牌正在发生;到了二十世纪,那些在前人听来扭曲和刺耳的音乐,实际上代表了那个年代人类的彻底堕落。音乐在这些沾满血滴的书页中并不扮演任何角色,它只是充当着反衬和见证,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赤裸地揭示人类内心的丑陋以及群体行动的蛮横。
第一届万国博览会
第一届万国博览会
关于战争
关于战争
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
古斯塔夫·勒庞
古斯塔夫·勒庞
十九世纪二十世纪初,欧洲的殖民扩张达到了顶峰,整个世界被一种野蛮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这在世界史中是空前的。随着工业革命车轮的转动,以及火药打开的他国大门,财富、资源、文化等有形和无形的资源不断通过各种方式进入欧洲和北美。1851年,第一届万国博览会(也就是以后我们所说的世界博览会)在英国伦敦举行,当时英国是最早工业革命的强国,因此英国便计划透过一个大型的展览,以展示其国力及工业生产力。发起人是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英国人自豪地把这次大型市集会称为“伟大的博览会”,展出的约10万件展品中,蒸汽机、农业机械、织布机等推动工业革命的机械引人瞩目。万国博览会在此之后成为了一个标志——整个世界已经走上了一体化的道路,而这个旅程一旦开始,就不可逆转。
但成为世界中心的欧洲也在同时变成了一个潘多拉之盒,在风花雪月和歌舞升平的繁华背后,杀戮和疯狂的欲望正在逐一点累积。然后在1914开始,人类终于亲眼发现自己在背弃文明之后能够兽化到什么样的程度。在枪炮,甚至毒气的冲洗之下,生命的逝去如同疾风刮过种满蒲公英的园地。“人类杀戮的艺术”在1914年-1945年之间被研究得淋漓尽致,它的成本不是纸张、墨水和颜料,而是血肉。
但其实,在世界大战的阴霾开始在欧洲的上空铺开之前,已经有人看穿了人类内心的丑恶。瓦格纳的歌剧很早就已然展示了不断膨胀的私欲是如何让人——甚至神走上堕落的道路;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则神奇地总结和预言了群体是如何失去理智,从而毁掉人类苦心经营的“文明”本身;荣格和弗洛伊德在心理学上的探索,则揭示了人类这些努力和其他哺乳类动物划清界线的群体,内心中依然存在着令人难以启齿的动物本能……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在某种程度上预告着我们这些自诩为“文明人”的失控剧情,而事实上当我们重新回顾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上半叶这不足一个世纪的历史时,不难发现,人类用几十年的时间毁灭了花费过去二十多个世纪建造的文明大厦,并同时为人类本身带来难以忘怀的灾祸。
在时代的巨轮不断前进的同时,长时间处于象牙塔中的音乐,也无法摆脱现实在它的身上刻下越来越深的印记。从十九世纪末开始,音乐和这个世界的关系日益密切,一百年前依然还是宫廷和贵族专有娱乐的古典音乐,如今也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但这只旧时王谢堂前燕,今日要如何成为时代的镜子?为了解答这个问题,让我们从古斯塔夫·马勒的音乐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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