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调查 | AI 唱歌了，好听么？好听 / 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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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听过虚拟歌手的歌么？您可能有听说过日本的初音未来，她时不时就会来大陆开演唱会，一票难求，场场爆满。舞台上投影出一个比真人大一点的虚拟形象，她的歌声也是人工合成的（采样自真人的声音），而台下的观众有节奏地打call，不时兴奋地叫唤着初音未来的名字，仿佛台上站着一个真实的人。有些人可能不理解人们对着一个“假人”（还是“假声音”）那么激动，但对粉丝来说，那是一个真实的角色，她的存在是真实的，她的演绎也是真实的，愿意为她投入真感情。
还有个类似的情况，通常是在人们缅怀逝世歌手的时候。随着技术发展，现在可以将本人的虚拟影像立体投影到舞台上，不是以前低清画质的录像剪裁，而是用3D技术照着本人重建的形象，再配上歌手的音声，仿如歌手重生。不论这么做是为了纪念、或为了流量、销量，对观众来说总是一场不错的表演。比如去年邓丽君又“回”到了台上演绎她的经典歌曲，因为立体投影效果不错，仿佛本人再临，一时人们议论纷纷，新闻也有好几条。


■ 国产VOCALOID偶像洛天依表演现场


越来越像真的

用人工合成的音声，听上去太假，虽然有一些歌曲正因为人工的生硬感而更好听，但感觉还是有点冷冰冰的。而采用原声，那都是过去的录音，声音又过于熟悉，没有现场演绎的感觉。去年在日本有了新的突破，用人工智能模仿一位已逝歌手的声音，既有着真人般的质感，又能够自由发挥，演唱了一首全新的歌曲。

人工智能技术来自雅马哈公司开发的“VOCALOID:AI”，“VOCALOID”是雅马哈旗下人工合声音声技术的名称，上面提到的初音未来就来自于VOCALOID家族，但那个只是用人声采样，再经过软件用户人工调校的合成人声。而VOCALOID:AI则是一种人工智能深度学习技术，它通过学习人物对象大量的歌曲和对话材料，完全掌握这个人物的声线，乃至模仿他/她说话的方式和歌唱的风格。


让歌手“复活”

VOCALOID:AI学习的对象，是日本家喻户晓的歌手美空云雀，2019正是她逝世30周年，日本NHK电视台为AI模拟的美空云雀“回归”，在9月底搞了一辑特备节目。节目里面有一段3D虚拟形象（顺带一说这个虚拟形象做的非常假，不是现在日本应有的水平，给一个大大的差评）使用AI模拟的人声，演唱新曲《从那以后（あれから）》。可能是观众不够多，宣传不够广，当时这段AI的表演并没有激起太大的反响。然而去年12月31日晚的红白歌会（地位相当于我们的春晚）NHK再次播放了这段表演，就引起热烈的讨论。


■ 日本家喻户晓的歌手美空云雀

有人觉得AI演唱不尊重死者，毕竟这有违逝者的意愿，也是最大的反对声音。虚拟人物没有做的很好，像纸扎一般的3D质感提升了它的惊悚度；声音也不够还原和自然，这种“蹩脚的模仿”就像是蹭美空的热度；然后中间独白里面所说“很久不见了，我一直在看着你哦，那么，连同我的份继续努力吧”出自一已逝人物之口，令一些人感觉不适；等等等等，有着各式各样的负面意见。不过我自己听得还蛮开心的，属于被感动的那一边。


AI会学习，学得很像

我对美空云雀并不熟悉，以前看过几段录像，听过几首老歌，以我“路人级”的认知，觉得AI唱得很好，声线固然一模一样，美空云雀的咬字，颤音，尾音的处理都学得很像，独白部分也全无人工的感觉，只是转音听得出合成的痕迹。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美空的感情，温柔、诚恳，不是冷冰冰的声音。美空云雀歌唱技巧精湛，人工智能无法完全重现可以理解，但是整首歌里，有一些地方已经可以让人忘记这是电脑在演唱，仿佛真人表演，将其代入美空本人也毫无障碍。对于一些怀念美空云雀的粉丝和亲友来说，正因为声音够真实，才使得她在舞台上短暂的回归有了说服力，这是我很欣赏AI的地方。


人工，但有灵魂

《从那以后》由著名词作者秋元康所写，美空生前最后的经典歌曲《如川流逝》便是出自年轻的秋元康之手。《从那以后》以一位长辈的角度，感叹时光流逝，回顾生命的美好，鼓励后辈好好打拼，简直就是为已逝的美空量身定做。再加上有些人觉得惊悚的独白，感觉美空在问候、关心我，使我受到了鼓舞。如果声音做得不够像，那么这份来自美空的问候就毫无意义了，是AI的演绎赋予了它意义，使这份感动变得真切。

我后来了解了一下，这个AI比我想象中智能得多。雅马哈构建了一个人机交互的智能系统，然后由音乐制作人、软件用户与AI交流，提出对歌曲的需求，比如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风格演唱，模仿哪个时期的美空云雀等，然后AI再根据需求来演唱。并非全自动生成，又不是全人工调校（比如初音未来等VOCALOID其他家族成员），体现出其智能的特色。

将在说不定VOCALOID:AI也会商品化，变成像初音未来那样的虚拟偶像（目前雅马哈对AI开发还是针对唱歌）。虽然AI人声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软件，但它设计得越是精密，便越能表达制作人/用户的想法，传达更多的思想，虽然人们常说合成的声音没有灵魂，但这样的声音同样能成为歌曲的灵魂。而且AI唱得更像真人，更容易被人所接受，更能够被虚拟歌手带入到氛围和情感中去。真人歌手，我固然喜欢，欣赏一下虚拟歌手，也是一件乐事嘛。


小调查

1、如果虚拟歌手发唱片，你会捧场么？

   A：卖情怀的会听一下  

   B：虚拟偶像我也喜欢

   C：不感兴趣

2、你觉得虚拟歌手是

   A：没有灵魂

   B：表达制作人想法的工具

   C：作为真实角色看待

   D：情怀骗钱

3、你会去看在舞台显示虚拟歌手投影的演唱会吗

   A：骗钱，我不会去

   B：有点好奇，会去

   C：很多我感兴趣的歌，抢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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